【黄叶】可是鹦鹉又做错什么了呢

安之:

*cp:黄少天x叶修
*退役后
*完美诠释何为跑题

文/安之


01.

黄少天养了一只鹦鹉。
不,准确地来讲是两只。

按理说,喝茶遛鸟打太极是年过古稀的退休老大爷每日的必修课。而黄少天,一个手执光剑鲜衣怒马而过,职业赛场上几番叱咤风云的青年,却将这三者都占了个全。

喝茶,碍于G市人闲云野鹤的生活习惯,似乎不怎么难以理解。打太极,出于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此人嘴皮子利索,嘴上功夫了得,垃圾话的枪林弹雨中洗刷过无数回,嘴上的“太极”自然也能打打。但是说到遛鸟,旁人都是退休之后养只八哥当儿子,黄少天偏偏不与世俗同流,剑走偏锋,十一岁的年纪就养上了第一只鹦鹉。

此鹦鹉名“叽叽”,彼时他年幼无知,不知道这状似可爱的名字后藏着怎样的深意,于是每次下楼遛弯,喊一喊自己的小宠物,回头率百分之二百。

然而万物皆有竟时,神龟尚不能永存,此鸟也非金乌九凤,在陪伴了黄少天十一年后终于是寿终正寝。

于是二十二岁那个夏天,蓝雨的剑圣迎来了职业联赛的最高冠冕,却送走了伴他从一个小不点成长到如今模样的鹦鹉,可谓悲喜交加。

不过人的一生这么长,再养一只又何妨。
于是“叽叽”退位让贤之后,“喳喳”闪亮登场。有了第一次养鸟的经验,尽管成为职业选手之后黄少天的闲暇时间直线下降,但是此鸟还是得到了悉心照顾,可谓要星星不给月亮,直被养得毛色鲜亮,体态丰腴,隐隐有睥睨众生之势。

同时,喳喳的垃圾话习得课程也正式开始。黄少天偶尔有心或无心地在它旁边自言自语,许多不带愠色的吐槽抱怨,某个奋不顾身的梦想,一些未曾宣之于口的少年心意,尽数被这鸟听了去。

黄少天曾把喳喳带到过训练室,本意是想向队里的各位展示一下喳喳光鲜亮丽的外表,谁知这鸟也不怯场,张着口殷红小嘴就开始卖弄起耳濡目染的垃圾话,甫一开口技惊四座,艳压群芳。

黄少天拿出了职业选手必需的反应速度和惊人的手速,在众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黄少天”的殷殷注视下,开了鸟笼就想捂那东西的嘴。

于是蓝雨的训练室规定中,在不准吃零食和不许玩手机之后,又新增了一条。

黄少天的鹦鹉禁止入内。

黄少天纳闷,这鸟平时在家里或宿舍的时候挺安静的啊,怎么在众人面前一亮相就丑态毕露了呢。


02.

所以,叶修在目睹黄少天把鸟笼塞到他手里的时候,内心是茫然的。

黄少天退役之后,成了自由摄影师。
二十七八的年纪似乎也不愿安定下来,依旧是扛着个单反天南海北地当起了远行客,因他不俗的拍照技术和总能抓住事物委身尘埃前最美的那一瞬间,一段时间后也在摄影圈内颇有名气。

同样是用相机描摹刻画时间的痕迹,有人偏爱红墙青鸾的古都,有人投身于对人类社会本身的挖掘,而黄少天偏偏喜欢去一些极偏极远的地方。

用他自己的话说,只有在那些地方才能见证真正的宏伟壮丽。

因而一路风餐露宿而过,极端气候的洗礼下,带着一只鹦鹉去旅行自然不是一个合理的选择。

所以此刻,黄少天站在叶修面前,挂着一脸托孤的决然,说自己要去尼泊尔但是喳喳跟着去肯定会冻坏的所以只好拜托你帮忙照顾它几天……

“不是,”叶修打断他,“你是专门跑来H市一趟就为了送只鸟吗?”

“什么叫就为了一只鸟?”黄少天抓住重点,“它们陪我的时间比荣耀还长好吗。”

叶修只闻猫奴没听过鸟奴,不过黄少天的鹦鹉在职业圈里也曾是个广为传颂的谈资了,叶修也就见怪不怪。

“怎么不拿给文州养?”叶修问。

黄少天不以为然:“我们队长现在在联盟里很忙的,哪有时间。”

叶修说:“巧了,我也挺忙的。”

黄少天说:“别扯,你这个作壁上观的店老板。”

叶修退役之后在西湖边上开了家游戏专卖店,主打荣耀相关产品。雇了几个店员,店里基本不用他出面,乐得清闲。
平日里兼职软件测评,主攻游戏方面。因为他的专业水准和直言不讳的言语风格,一时间成了游戏商家爱恨交加的对象。
再闲暇时,就打打荣耀,研究研究新打法和新武器。
总之和黄少天一个窝里墩一个满世界跑,某种意义上的乘云行泥、栖宿不同。

黄少天说他堕落了堕落了,已经提前进入退休生活了。

叶修笑了,说:“可不就是已经退休了吗。”

总之,事到如今,闲扯一番过后,叶修还是接下了黄少天的心头肉喳喳,还十分尽地主之谊的,陪他去西湖边上走了走。

退役之后,叶修说是“窝里墩”,但西湖的四季美景至少他都饱览过一番。此番两人一鸟出行,却又是别样的感受了。

“哈哈哈老叶快过来看!”黄少天拿着单反,“这什么东西啊,你拍照还自带Z字抖动的吗,笑死我了。”

叶修提着的鸟笼里适时传来三声清脆地应和:“哈。哈。哈。”

他凑到黄少天身边看了一眼,照片上是一个模糊的人形,被拉扯出重叠的影,勉强能辨得清是他自己。

黄少天还在他耳边笑,头挨得过近,那人的碎发就轻拂过他的脸颊。

眼见这人丝毫不以偷拍失败为耻,叶修无奈:“你自己手的抖吧。”

“怎么可能,”黄少天说,“你不相信我技术?”

实际上还真让叶修给说对了。

黄少天本来是打算把叶修当成个活体支架,给那人提在手里的喳喳拍张照片,可还没等他把镜头拉到合适的距离,调焦距的手就停下了。

平心而论,任叶修曾在荣耀圈里搅起过怎样的血雨腥风,现实生活中他也不是个杀伐气很重的人。

相反,此刻光影翳翳,夕阳的余晖被叠翠朦胧的栖霞岭隐去大半,余下几缕洒在叶修的侧脸。轮廓线条柔和,像是暮色四合时的闲云出岫,竟也显出几分温柔了。

黄少天按下快门,不经意间手就抖了一瞬。

还没打开图库的时候,黄少天就知道这张照片要翻车。
事实果真如此。
静止的人像都能照糊,本是对黄少天摄影技术的绝对否认,理应立刻删掉,可那根手指在删除键上悬了又悬,还是没舍得按下去。

那些个重叠的影,像是三维世界忽然分了叉开了花,第四维度的时间不再呈单向线性存在,成了一连串的孤立片段。
而属于每一个时间片段的叶修,都能够在摄影人的世界中留驻。


那天黄少天看起来很放松,举着单反,“老叶看这!老叶快看那里!”地说个不停,叶修落在他身后不远处,路过一个头上戴着栀子花的小孩,小姑娘拽着她妈的袖子嘟囔:“妈妈,那个哥哥为什么要管这个哥哥叫姥爷啊?”

喳喳:“姥爷!姥爷!”

黄少天:“……”辈分错了啊靠!

后来他们一起走了很久,走到杭城上了灯,楼外楼门口排起长队。

西子湖的水就在他们身边漾着,醉了一宿行将扑面的夏意。


03.

叶修原本以为,养鸟就像养鱼,只要每天定时定点投喂,最多拎出去晒晒太阳就完事了。

然而事实证明,喳喳不是一只可以等闲视之的鸟。

某天,叶修拆开一袋新买的小面包,怕某鸟嗓子眼细还特意只掰下四分之一,在指尖碾成细碎的粉末才敢喂它。

“修了几辈子福啊你。”叶修打开鸟笼,把手伸进笼子里,心下感慨,“小时候对叶秋都没这么好。”

哪只此鸟并不领情,拿一双黑黝黝的小眼睛把叶修一扫,小脑袋一偏,像是在仔细咀嚼他刚刚的话,然后像是突然回味到某些个字眼的熟悉程度后,脖子一梗开始了它的表演。

“叶秋!无耻啊!”喳喳如是叫。

“叶秋!不要!脸!”喳喳如是喊。

“叶秋!@¥/!?#”喳喳如是嚷。

叶修猜最后那几个糊在嗓子眼里死活发不出来的音是“pkpkpk!”。

黄少天,叶修心想,你暴露了。

然后他伸进鸟笼的手又收了回来,无视喳喳目不转睛憋屈含恨的目光,锁了扣,气定神闲地敲了敲笼子边缘,心道我还治不了你了吗。

他把盛着面包碎屑的手抬在笼子不远处,喳喳但凡一开口,就在它望眼欲穿的目光下把手又移远了些,几番轮回下来,这只鹦鹉终于肯安如鸡地吃东西。

“小东西,”叶修摸了摸它柔顺的羽毛,“有奶就是娘。”

然而此鸟又突然打了鸡血:“娘!娘!娘”

“叫啥呢。”叶修轻轻弹了它一下,“叫爸爸。”

“爸爸!”

“哎,真乖。”

“黄少天!爸爸!”

世道苍凉,人心不古,黄少天究竟给它灌输了什么思想。

叶修拿出十分的耐心,准备教此鸟认识一下真实的世界。

于是他说:“黄少天。”

喳喳:“黄少天!”

叶修说:“黄少天,是你主人的名字。”

喳喳无限兴奋:“黄少天!”

叶修又把手凑近笼子一点:“现在,听好了啊,我教你念你自己的名字。”

叶修:“喳。喳。”

喳喳:“匝匝!”

叶修:“喳喳。”

喳喳:“炸炸!”

叶修:“…喳喳。”

喳喳:“喳喳!”

“哎,对。”叶修干脆地喂了它一口小面包。


于是当黄少天从天寒地冻的尼泊尔回到杭城的盛夏中时,叶修把鸟笼递给他,拍拍他的肩膀,说:“哥给你准备了个惊喜,回去慢慢发掘吧。”

黄少天百思不得其解,把喳喳上上下下倒腾了一番,除了又生出的一点肥膘,实在没看出这鸟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直到有一天早晨,听到敲门声黄少天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门外的快递小哥喊:“黄少天先生在吗?有您的快递麻烦签收一下。”

挂在玄关的墙上喳喳突然激动,扑腾着翅膀上蹿下跳。

“渣渣!”

“渣渣!黄少天!渣渣!”

黄少天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感到了背叛。

从此以后,黄少天和叶修就走上了一场迂回的拉锯战。
一人这个月灌输一句“黄少天!手下败将!黄少天!”,一人下个月教一句“叶修!没皮没脸!叶修!”,喳喳卡在两人中间,任劳任怨地当着关键词复读机,感到鸟生前景一片灰暗。

简直了,黄少天想,特像两个后宫小贱人,搔首弄姿地想得到喳帝的宠幸。

后来某一次,黄少天又把鸟笼郑重地交到叶修手里。
前几天他爆手速抢到了星空联盟的一套打折机票,几家航空公司联手搞的活动,航线几乎跨越整个北半球,只包定时定点不回头的机票,其他一概不管,特适合黄少天这种满世界跑的自由摄影师。
芒种那天出发,统共要四五个月的时间。

叶修听他要走这么久,接过鸟笼的手顿了一下,说:“看不出来啊,这么放心我?”

“去去去,谁放心你了。”黄少天说,“我这叫信任我儿子坚定的革命立场。”

叶修说:“以防万一,你先做好回来的时候喳喳只认我做爹的准备。”

“谢谢你啊。”黄少天没好气,“不需要。”

叶修于是就心安理得地把喳喳拎回家,挠挠它的小下巴,像平常一样逗它:“黄少天。”

喳喳:“英俊潇洒!黄少天!英俊潇洒!”

………变来变去就这几个词儿。

叶修把面包渣在喳喳面前晃了晃,说:“那叶修呢?”

这次喳喳不炸了,神闲气定地吐了几个字。

“我喜欢你。”

叶修:“……”

“喜欢。叶修。”

好的,喳选手这一记攻击看似绵软。

但是…中了!非常准!

对方选手陷入小僵直。

对方选手血线持续下滑。


04.

黄少天跑去世界各地拍风景这些天,也没完全和叶修断了联系。
除了偶尔q上联系之外,就是那边寄回来的明信片,加上之前的,摞起来有厚厚一沓。大多是黄少天自己拍的图,当地有条件就印出来,背面挤满一排排密密匝匝的字。
黄少天这上天入海的一通跑,不知道什么时候连儿化音都学了不少。
叶修看着满篇的“我儿”,心想这人,估计还不知道自己的宝贝鸟已经把他的底都抖了个干净吧。

又或者,这根本就是他故意的呢?

叶修点了根烟,把这个神奇的想法驱散到杭城九月还有些盛夏余温的空气中。

知道黄少天除了当摄影师外,还经营着一个旅游博客纯属意外。
当时苏沐橙、楚云秀几个女生准备趁小长假出去玩一趟,正在网上翻攻略。过了一会儿那边甩了个链接过来。

沐橙:一不小心发现的。我看了一下,怎么那么像那谁啊?

最后还卖个关子,也不说明白那谁是哪谁。

叶修回了个“我看看”,点开了苏沐橙发来的链接。

是个挺知名的旅游网站上的个人博客,博客名是剑气横秋。

叶修心里立刻明白了七八分,点开一个攻略一看,一眼扫到几张眼熟的图片,一看就是出自某位黄姓摄影师之手。配的文字也是满篇扑面而来的熟悉感,字多行密,还好打上了标点符号。

一般来说,攻略都要言简意赅,直切要害为好,黄摄影师反其道而行之,人气却还挺高。
一来他摄影技术好,二来话多不代表全是废话,只是少了些精简度多了几分日常感。

开头先问个好,关怀一下各地天气再给出一些应季小病小痛的各种注意事项。回归正题之后,也不直接给些评价定位,而是十二分详细地描述着看到的风景,遇过的人,还有自己的真实感受。

叶修通篇读下来,有种一起旅行的感觉。

总之是通篇充斥着男友力和关怀备至,怪不得每篇博文后面都跟了一群小迷妹打赏。

说实话,叶修不是一个对所有新鲜事物都高度好奇的人,但是这个“不好奇”到黄少天这个人面前就要打上几个折扣。

他的好奇面一直都窄,但贵在专。

于是尔后一段时间,叶修闲暇时间的活动又增多了一项——“观察”黄大摄影师的博客。

几天下来,这个私人旅游博客也基本被他摸清了底细。黄少天更新的日期基本都是去往下一个地点的航班出发的前一天,在当地驻留的最后一天。发布的图片和寄给叶修的明信片上大致一样,都选了当地最有代表性的几张,至于内容,叶修看了,没有一点是相同的。

叶修一直是一个拿捏得准度的人,虽说他有时几句轻描淡写的大实话能把对面噎得无法理智反驳,但那也仅限于“熟人”范围。
有些事,旁人愿意告诉他,他就听着,若是不愿意,他也不会追问过多。

但是显然,黄少天不属于“旁人”范围,而熟人熟得过久了,难免变成别的什么人。

叶修于是分析,这就奇怪了,黄少天这个博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吗?之前干嘛不说?

直到某天,他发现这个博客还有一个藏得很隐蔽的功能——相册。

叶修点进“剑气横秋”的相册,之前他一直以为那是电脑把每篇博文中的图片归总起来的自动操作,结果却发现有一个相册夹是之前没见过的。

点进去看,只有一张照片,是他自己。

是黄少天第一次把鸟笼交到他手里那天,下午他们沿着湖畔晃悠,摄影师迎着夕阳西下拍糊了的那张。

然后叶修想起来,刚才看到的相册名就一个字。

他。

叶修握鼠标的手难得滑了一下,拖着光标往下看评论。

【评论】取个昵称好难啊:嗷嗷嗷这是谁!!糊得这么严实!!!横秋大大的男朋友吗QAQ???

剑气横秋【回复】取个昵称好难啊:当然还没有!!那个家伙…算了,一言难尽。

过了一会儿那边又补上一句。

剑气横秋【回复】取个昵称好难啊:不过,你要这么想也没事,反正是未来的。


05.

黄少天回来那天是小年,叶修不知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四个半月没见的那人拖着个箱子,脖子上挂着单反,真真实实地站在门口。

几个小孩在不远处踏着雪放炮,一个二踢脚偏了航向往这边飞过来,黄少天侧身躲了一下,抖下发上一捧未化的白雪。

叶修顺手带上门,发现黄少天还在看他。

站得很近,也不急着说话了,就在笑。

有一滴融化的雪水顺着他的右脸颊滑下,叶修注意到靠近耳根的地方,有一小道浅浅的疤。
小拇指盖那么长,近看的时候,还挺明显。毕竟任近赤道国家的太阳怎么浓烈,这人也没黑多少。
眸里不见风沙,嘴角弧度不改。

像是那张明信片上,黄少天站在墨脱的阳光下,穿着臃肿的冲锋衣,露出小半张带笑的脸。

他身边站的是一个又一个不堪生命的重量,为了洗刷灵魂而汲汲又碌碌的人。黄少天就站在他们中间,从头到脚,从外到里,干净又明亮。

叶修忽然想到,之前无意中在网上瞥到的一句话。

“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挺矫情,也很应景。

叶修去卫生间拿了条毛巾给黄少天擦头发,回客厅的时候,看到那人把鸟笼摆在茶几上,蹲在前面逗喳喳玩。

黄少天头也不偏地伸手接过扔来的毛巾,在头上胡乱蹭了几下,就搭在脖子上,继续逗鸟,然后惨遭无视。

叶修走到他身边蹲下,喳喳看到他靠近,才讨好地把喙伸出笼子蹭蹭叶修的指尖。

黄少天做痛心疾首状:“你变了,喳喳,居然不认你亲爹了。”

叶修乐了,说:“别挣扎了黄少天同志,四五个月的习惯了,回家慢慢改吧。”

黄少天却说:“谁说我要回家了?”

叶修闻言愣了一下,说:“奔三的人了精力这么旺盛?不回家歇几天?”

“不行,”黄少天摇头,“这个等不及。”

“那摄影师大大下一站准备去哪儿啊?”叶修问。

黄少天伸手往他左胸口一指。

“就这儿呗。”


—END—

*少天的博客名出自:“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水调歌头·和马叔度游月波楼》辛弃疾

*小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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